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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

第一百二十三章

“多谢母后。”怡安高兴地接了下来,那狐狸皮毛实属难得,洁白如雪,没有半点杂色,触手柔顺至极,冬季若是能做上一件大氅,又保暖又能夺人眼。

吴国的公主不知怡安一个,大大小小算下来少说也有七八个,她能一人在皇后跟前博得宠爱,便也有几分本事,最是善于察言观色,阿谀奉承。

皇后平日里喜欢有这么个拍马屁的人,这回正好也缺个接近文乐的公主,怡安没让皇后失望,回回都将事情办得妥当,皇后心头高兴了,更是对她慈眉善目,“你自来懂事,本宫跟前又没个贴心的姑娘,待过阵子稳当了后,本宫去同皇上说说,将你养在本宫跟前,将来说话也图个方便。”

怡安不敢相信地看向了皇后,见她神色不似有假,一时高兴的眼眶里都溢出了泪,忙地起身谢过了皇后,“能在母后跟前孝敬,是怡安的福分。”

“去吧,多去陪陪那陈国公主,说来也是你同她投缘,这回的事她必定会伤心,你当多开解开解她。”

皇后此时心头也畅快。

怡安来之前,皇后原本还在为静嫔的事情恼火,静嫔躲在后宫,这些年过的日子,就跟那道观里的尼姑似的,无论怎么消磨她,也没见她急过眼。

这回突然就出了山,她倒是想去问问,这些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,谁知她派去的人守在殿外,却没能逮到人。

人家静嫔早就料到了,先一步到了太皇太后那里找庇佑去了。

皇后才醒悟了过来,那些年的抄经,她那心头可是打好的算盘,就等着这一日呢。

这人的城府得有多深,皇后单是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,这些年她可没少想法子除了那母子俩,却也屡次失败,日子越久,越是难下手。

如今陈国公主,更是一盘大棋。

谁不知道陈国的这座靠山大,皇上却偏心给了那老三,说什么老三儿时曾去过陈国,对陈国熟悉,便将那修建两国桥梁的差事给了老三。

皇后为此心神就没有安宁过。

吴国迟迟不立储,皇上是什么意思,她还能不明白。

若是那三皇子娶了陈国公主,这吴国的天下,将来怕也就是他三皇子的了,就算她拼尽了全力得了这江山来,他们母子俩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。

皇后一想到这里,便无比的悔恨,恨当初在陈国,怎就失了手,没让人将老三给弄死在那。

三皇子同陈国公主的婚期,也是她费尽了脑汁才拖延了下来。

只有一个月的时间,陈国公主必须得是二殿下的人,老三亲自从陈国接回来了又如何,横竖是两国和亲,嫁给哪一个皇子,又有何妨,且她的二殿下是嫡子,可是比那庶子强上百倍,陈国皇帝又岂会有意见。

正如此想着,怡安过来禀报之事,直接就撞进了皇后的心坎上,她岂能不高兴。

若事情真能成,她赏他一个嫡女的身份也不难。

“是。”怡安蹲了安。

从皇后那里出来后,怡安脚底都生了风,抬眼一望去,哪哪都顺眼,就连跟前的那狭长甬道,怡安今儿也觉得突地就宽阔了许多,短了许多。

怡安又着急地去寻文乐。

待怡安到了逸清殿,才知文乐还没归,不由地一愣,不明白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还未归,“公主没稍信回来?”

怡安问完,那宫女摇了摇头,“早上主子同公主出去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”

怡安在那门口立了一阵,突地就闯了进去说道,“那我进去先候着吧,估计也快回来了。”那档子事,怕是越说越说不清,三皇兄定是着急地在解释。

谁知怡安这一等,等到了天色近黄昏,才见到文乐回来。

怡安听到门外的动静,起身迎了出去,便见文乐被瑶姑姑扶住了胳膊肘,脚步不似往日的干脆,脸色也是疲惫得紧,心头一喜,面上却是焦急得很,从那白玉石阶上下来,走到文乐跟前就关心地问她,“姐姐怎的这么晚才回来。”

文乐这会子周身酸疼得很。

她就信了吴允的邪了,信了他说的那鬼话,只要轻点就不会痛。

那哪叫轻。

床上的帷幕一落下,两人在那屋里两个多时辰就没出来,她一双腿酸软得打抖,下不了床,躺在那里打算歇会儿。

结果越歇息越酸软。

文乐起初答应给他时,心里想的这事也就一回便结束,并没料到还可以重复几回得来......

痛的那阵,她咬了吴允,后来被他搂在怀里颠得直颤,恍惚中她瞧见了他肩头的那血珠子冒出来后,文乐便一时心虚配合了许多,谁知吴允就愈发上了劲,声儿都差点给她掐哑了去。

耽搁到这时,是因吴允良心发现,放了她出去沐浴完,敷了那药膏。

事后文乐倒是宁愿他没良心发现。

那药膏被吴允捏在手里,等文乐从浴池里出来,人就被吴允捞在了帷幕内,将她圈在怀里说道,“我帮你。”

文乐就算再如何能豁得出去,也不可能做那等羞人的事。

吴允倒也是干脆,将药罐子往她手里一塞,低声在她耳边说道,“嗯,那你自己来。”说完却也没有打算松开她,就抱着她等她自己来。

文乐脸色眼见地烧了起来,他这就是摆明了想看着她自己上药......

“你出去。”文乐咬牙。

吴允没松手。

文乐便又抓起了他的胳膊打算咬下去,吴允便逗她,“小狗才咬人。”

文乐从吴允怀里转过身两人就掐上了,文乐根本就不是吴允的对手,只觉得整个人翻了个跟斗,身上那件沐浴完穿的外衣,也不是她自个儿的,是吴允的,宽松得能再进一个人,被吴允那番捏着脚踝一拖,那袍子直接就到了她胸前。

底下一阵空荡,文乐还未唤出声来,突地一只手敷上去,带着一股子的冰凉,灼热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不少。

那罐子里的药上完,文乐将自个儿钻进被褥里,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吴允的那张脸。

吴允倒是平静地躺在了她身旁说道,“我没瞧见,你别捂出了毛病。”

她信他个鬼。

文乐没动,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被褥底下的那股闷热,自个儿又钻了出来。

两人就那般躺了一阵,文乐偏过头去,就见吴允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床顶,之后便也偏过头来看着她,那眸子里的火热又重新燃了起来,吞咽了一下喉咙对文乐说道,“我看到了。”

还未待文乐反应过来,吴允又道,“如今还记得。”

文乐直愣愣地看着他。

之后那药就是白抹了。

午膳时,文乐下不了床,吴允将膳食端进来,将碗里的汤水喂到她嘴边时,突地弯起了唇。

文乐算是怕了,防备地瞧着他,“你又在生什么歪主意。”

吴允便说,“我想养了一只鸟雀。”

文乐愣了愣,“什么鸟雀?”

吴允又是一勺子汤轻轻地送到她嘴里答,“金丝雀。”

文乐没回过神来,后来出来了,走在路上才反应过来,一跺脚,当场就是“嘶”地一声,瑶姑姑赶紧扶住了她。

瑶姑姑也知道今儿个公主同三殿下圆了房。

瑶姑姑同文乐的想法一样,倒也觉得这样一来是好事,省得让人再惦记。

那皇后和二殿下生的是什么心思,她又岂能瞧不出来,当初三殿下能从陈国将公主接走,用的可不是他吴国的背景,陈国实力雄厚,公主又是皇上和娘娘的心头肉,岂会拿她来联姻,公主嫁的不是吴国,也是三皇子吴允。

难为那些人惦记。

瑶姑姑扶着文乐瞧见慌慌张张走过来的怡安时,那眼底便藏了一层厌恶。

“姐姐有委屈同妹妹说,三皇兄这回是过分了些,姐姐虽说心头也并非三皇兄不能嫁,可今儿这档子事,明摆着就是扫了姐姐的面儿,姐姐可莫要伤心了,回头我同母后说说,非得治治他的威风不可。”

怡安走近了越发觉得文乐的脸色不好,便叨叨个不停,一句接着一句,“你说这还没成亲呢,要是等姐姐当真嫁给他了,往后的日子还得了。”

文乐一听,回头看着怡安,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,带着哭腔说道,“可不是吗,这要是日后成了亲,日子可该怎么熬。”

怡安忙地安慰,“姐姐可别难过了,这不是还没嫁吗,咱去找父皇母后评评理去。”

文乐点了点头,从三皇子那出来,那眼睛里本就蒙了一层水雾,要落不落的,此时又被她自个儿掐了一把大腿,滴答地就落了下来,转头对怡安诉苦道,“他太欺负人了,是不是?”

怡安猛点头,忙地捞起她的手,轻轻拍了拍,正要寻个话来安慰,一低头突地就见到那手腕上一道青乌,忙地又翻了另一只手,同样的一道青乌。

怡安一愣,望向了文乐,才察觉今儿出去时分明不是这身衣裳。

“姐姐,这是......”怡安心头跳得慌。

文乐却是呜呜地哭出了声,“妹妹可是瞧见了?本宫从小到大谁敢碰?可,可你那三皇兄就是欺负我远走他乡没个撑腰的人,就敢动手欺负人了。”

“啊?他,他对姐姐动手了?”怡安那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
“可不是吗,我去理论,他二话不说捏着我的手就往里拖,若不是我反应得快,脚勾住了脸盆架上的一盆水,还不知道怎么样呢,你瞧瞧,我这身衣裳可是换过一回了,早上妹妹是一同与我出去,今儿这桩事情妹妹可是亲眼见证,还请妹妹莫要护着你那三皇兄,得替我作证了才行。”